▲ 2001版《三少爺?shù)膭Α?/p>
前一陣讀完了兩部小說，一新一舊。
新的是親王的《兩京十五*》。
舊的是**先生的《三少爺?shù)膭Α贰?/p>
除了書名都帶數(shù)字，這倆小說再就沒什么關系了。
《兩京十五*》是奔著《長安十二時辰》威力加強版去的，就好像《三國機密》是奔著《風起隴西》威力加強版去的一樣。不同之處在于，今時今*的親王已經(jīng)是威力加強版的親王了，所以他想要加強自己的作品，得到的效果就一定是加強的。從《長安十二時辰》邁向《兩京十五*》的這一步明顯要比當年從《風起隴西》邁向《三國機密》的那一部要更成*、更穩(wěn)健。
親王因為找到了最能發(fā)揮自己所長的寫法，所以成了威力加強版的親王?！秲删┦?》和《長安十二時辰》的標題都是一樣的格式——地名+時間，高度概括了小說主要情節(jié)的發(fā)生地點和持續(xù)時間。時間倒還在其次，因為親王不過是從歷史長河中舀出了別人不曾多加留意的或大或小那一瓢罷了。真正關鍵的是時間前面的空間。
空間在親王近年來的作品里重要*越發(fā)突出，甚至可以說凌駕于其他所有元素之上。
《長安十二時辰》的真正主角就是長安；《兩京十五*》的真正主角就是兩京……中間連著的那條大運河。親王筆下的主角們固然以其不屈的意志和高超的智略讓讀者欽佩，但是使這一切成為可能的首先是他們腳下的山河。這片山河不僅僅是給他們提供舞臺，讓他們的實力有用武之地，這片山河更是他們實力和人格魅力的來源，當他們立身于這片山河間，浩然之氣的回路瞬間接通，點亮他們?nèi)?光芒的電流就可以不停運轉(zhuǎn)。
故事的創(chuàng)作最早是注重情節(jié)，后來是注重人物，再之后則會是注重空間。
以國人最為熟悉的金庸先生的小說名稱為例——先生最早的長篇小說《書劍恩仇錄》明顯是在說事；而到了先生奠定宗師地位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就開始用主角的外號或代號來給小說命名了；后期的《****》還是在說人，但這個標題指向的是眾生，所以也可以含糊地把這個標題理解為是在寫“世界”；接下來的《笑傲江湖》，表面含義是一*曲譜，但是四字標題中的名詞“江湖”已經(jīng)是一個*象的空間概念了；最后封筆之作《鹿鼎記》大概是唯一一部以具體地名來命名的小說，因為故事中確實提到了鹿鼎山這個地方，不過這個地方在書中著墨不多，所以“鹿鼎”兩字還是更應該理解為是指向“逐鹿”“問鼎”這兩個概念。如果真的要用地名來給小說命名，或許該叫《呼瑪爾窩集山記》，或者按照韋爵爺?shù)哪罘ǎ小逗?*的山、希**的河記》。
這種從情節(jié)到人物再到空間的側(cè)重點轉(zhuǎn)變，與故事的傳播媒介息息相關。最早的小說話*大多以說書的形式傳遞給受眾，全憑說書藝人的一張嘴，因此劇情內(nèi)容要不斷翻出花來，才能吸引聽眾。后來**和電視出現(xiàn)，并與文學進行結(jié)合，互相補充——**和電視通過改編文學作品來解決拍攝內(nèi)容來源的問題，同時借助自身廣泛的影響力推動作為文字原著的小說等文學作品的普及。但是也正因為**和電視受眾面廣，使得觀眾在短時間內(nèi)就幾乎看遍了幾乎所有類型文學編故事的套路，想要再抓著情節(jié)這一個要素不放并在這方面玩出花來，已經(jīng)很難了。這時立足于人物，塑造可信的角色*格，再讓角色依其*格去自動發(fā)展出自洽的故事，成了創(chuàng)作者們最好的選擇。同時，**和電視劇最主要的拍攝對象往往是人，可信的角色*格塑造對于演員的表演也是一種輔助。
隨著影視制作工藝的不斷進步，稍有追求的觀眾已經(jīng)不滿足于只是在銀幕和熒屏上看演員的臉了，我們更想看到角色們和他們所處的世界進行真實的互動。過去演員形象亮眼、演技到位、故事流暢，那么布景糙一點也沒關系?，F(xiàn)在想在硬件方面再瞎糊弄，觀眾可不會輕易買賬。因此那些在文字階段就有明確空間感的小說，也會逐漸得到重視。
去年的電視劇《長安十二時辰》從故事的角度來看，其實并沒有多么高明，而且與原著小說差異極大，算得上魔改了，但是電視劇完美繼承了小說對長安城的執(zhí)念，首先讓空間“活”了起來，于是空間里的人物、人物之間的故事，也就依次跟著活了起來。
除了最新視效技術加持的影視劇，同樣蓬勃發(fā)展的游戲行業(yè)也會倒過來影響類型小說的創(chuàng)作思路。親王*身是資深游戲迷，將玩游戲的心得融入到小說創(chuàng)作中絲毫不足為奇。單機游戲領域那些最具野心和最能展現(xiàn)技術力的作品，通常都會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開放世界的特征，也就是把游戲的核心賣點放在世界的構造上，玩家游玩的主要樂趣在于對這個世界的探索，推動主線劇情倒在其次。
開放世界游戲的成敗關鍵在于構建一個細節(jié)豐富、布局合理的巨大空間，也就是作為游戲主要舞臺的開放世界。讀親王近年的小說，就會讓我時常想起開放世界游戲。每一個優(yōu)秀的創(chuàng)作者，都手握一顆空間原石，對空間充分尊重、充分認知、充分展示，就是激活原石威力的竅門。原石發(fā)揮威力，表現(xiàn)出來的效果就是讀者、觀眾、玩家收獲新鮮而多彩的閱讀體驗、觀影體驗、游戲體驗。
需要強調(diào)的是，我上面提到的情節(jié)-人物-空間三個遞進階段是存在互相繼承關系的，后一個階段絕不是對前一個階段的否定。不是說今天情節(jié)重要，明天人物重要、情節(jié)就不重要了，后天空間重要、人物又不重要了。
正常情況應該是，到了注重人物設定的時代，情節(jié)的重要*對于所有創(chuàng)作者來說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在塑造人物時也會*能地把情節(jié)照顧到。同樣地，到了注重空間構建的時代，創(chuàng)作者也會*能地把人物和情節(jié)照顧到。另一方面，在整體氛圍是只注重情節(jié)的時代，也有先行者早已意識到人物和空間的重要*，所以他們的作品可以從古代流傳至今，成為經(jīng)典。
親王在挖掘空間魅力這方面下了工夫，而且成效斐然，但是不代表劇情和人物就馬虎。《兩京十五*》比《長安十二時辰》的閱讀門檻要低，因為現(xiàn)代**人對明朝的熟悉程度要遠超過唐朝，而且《兩京》中歷史名人對劇情的參與程度也要高于《長安》。
親王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先賢采用平視態(tài)度，既不會因為敬意過重而畏首畏尾不敢深入描寫，又不會做一些嘩眾取寵的顛覆*改編。他做的就是根據(jù)朱瞻基、于謙等人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為，反推回他們作為一個具體的人類而不是史書上的一個名字時，具有怎樣的人*，**再讓這些“自帶流量”的成名選手與他原創(chuàng)的角色搭配起來重新組團出道。
《兩京十五*》的時代背景在降低閱讀門檻的同時，也帶來了一些相比《長安十二時辰》而言的局限*。這么說并不是因為我喜歡唐朝勝過明朝，而是因為《兩京》選擇了一個帝國的上升期，《長安》卻是帝國盛極而衰的前夜。出于個人的惡趣味，我特別喜歡那種“末*前的狂歡”氣氛。
悲劇是把美摔碎給人看。一個聚集億萬人心血建設起來的**帝國，頃刻間崩塌湮滅，這是多么奢侈又殘酷的極致浪漫？就好像是把一個帝國打包塞進炮筒里面，發(fā)*到歷史的天空中，**出滿天最璀璨的焰火，絢*之后是灑滿大地的失去溫度與顏色的*灰。
盛世的最后狂歡，主角解決了一次危機事件，同時也向讀者展現(xiàn)了這個所謂盛世背后千瘡百孔的真相。一個英雄解決不了帝國的所有頑疾，于是讀者在看著小說里的事件得到看似完滿的解決之后，合上書卻并沒有能夠松一口氣，而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一時間仍沉浸在歷史車*與宿命枷鎖帶來的**感中。
《兩京》這樣以帝國上升期為背景的故事則不同，讀者見證了賢明的宣德皇帝登基，期待的是事情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可是書中展現(xiàn)出的大明朝弊病，卻并沒有在他主政時期得到妥善解決。朱瞻基作為小說的第二主角，要么由好變壞，要么由壞變好，總應該展現(xiàn)出某個方向的弧光。
而實際情況是，他從頭到尾都是不太好也不太壞。這或許也是親王太尊重史實所帶來的的束縛。換了我這種不學無術之輩，大概率會讓朱瞻基徹底黑化，舍棄歷史真實來追求戲劇沖突。當然，付出真實*這份代價的同時，小說的格調(diào)也就降低了，變成跟電視上那一堆古裝瑪麗蘇沒區(qū)別的東西，所以我想親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自己墮落至此的。因此，選擇了這個時代，又選擇了朱瞻基這個男二號，結(jié)局時讀者的期待與真實歷史走向產(chǎn)生背離，也就成了一個無解的*結(jié)。
《兩京十五*》的整個故事可以看作是“靖難余波”，而靖難之役最著名的兩個受害者，一個是方孝孺，另一個是鐵鉉，后者對于《兩京》故事有重要影響。我最早知道鐵鉉這個名字，是通過年輕時看的電視劇《三少爺?shù)膭Α贰懙竭@里我總算是可以把自己前一段時間跟《兩京十五*》差不多同時讀完的另一部小說給帶出來了。開頭說這倆小說除了書名都帶數(shù)字，別的沒什么聯(lián)系。然而其中一部的改編電視劇卻和另一部發(fā)生了聯(lián)系。
2001年何**和俞飛鴻主演的《三少爺?shù)膭Α冯娨晞∨c市面上大多數(shù)**劇一樣，劇情是魔改的，加了一個明朝初年的時代背景，同樣也是“靖難余波”，比《兩京十五*》的故事發(fā)生時間稍微早個幾年。
劇版《三少爺?shù)膭Α分校F鉉被設定為謝曉峰的義兄，三少爺?shù)淖晕曳胖鹬苯优c這位義兄的悲慘遭遇有關。原著小說中的鐵開誠和厲真真這兩個人名被揉合在一起，變成了鐵鉉的女兒鐵真真，對謝曉峰懷有既仇恨又仰慕的復雜情感。
總體上說，這部電視劇是非常金庸化的改編——依附于真實歷史背景，江湖恩怨與家國情懷互相融合。我*人是很吃這一套的，我一直以來的觀點都是——歷史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歷史是俠客們的游樂場。
這部《三少爺?shù)膭Α冯娨晞『芸赡苁艿缴栽缬谒_播的TVB版《碧血劍》電視劇的影響，后者的劇情也是魔改的。**劇可以進行金庸化改編，萬萬沒想到金庸劇也可以進行金庸化改編——都已經(jīng)是金庸劇了，還怎么金庸化改編？
當然可以。《碧血劍》和《書劍恩仇錄》都是金庸先生的早期作品，這個時候的金庸還不夠金庸，這兩部作品倒是與梁羽生先生的作品風格更接近?！?雕英雄傳》以后的金庸才變得足夠金庸。
于是*世紀初TVB在進行《碧血劍》的翻拍時，就套用了《**屠龍記》等金庸先生中后期作品的模板。江華版的夏雪宜，身上有楊逍和謝遜的影子；佘詩曼版的阿九，是趙敏的身世加周芷若的*格，而她*人甚至后來又真的演了周芷若。
2001版《三少爺?shù)膭Α放c2000版《碧血劍》都是主線劇情跨越兩代人，而且較老一代的男主角（謝曉峰與夏雪宜）風頭遠遠蓋過年輕一代男主角（小弟與袁承志）。這兩個老一代的男神級男主角，又都跟一位含冤而*的忠臣良將（鐵鉉與袁崇煥）是生*之交。
電視劇中的鐵鉉是謝曉峰受其所托親手用劍刺*的，而歷史上的鐵鉉甚至連*法都跟袁崇煥一樣——都是慘遭凌遲。他們老朱家的子孫當皇帝的水平雖然參差不齊，但是對于剮人的興趣倒是出奇的一致。
我記得年輕時看電視劇提到鐵鉉這個名字，覺得酷炫到不像是真人的名字成親王是誰，肯定是杜撰出來的虛構人物。后來才知道歷史上確有其人，有大智大勇大忠，卻又下場極慘。大概十年前我去逛過一次濟南的大明湖公園，主要就是沖著其中的鐵公祠去的。
忠臣良將雖然尸骨無存，甚至像袁崇煥連子嗣都沒留下，但他們在世人心目中卻是不*的，于是后世的小說、影視劇創(chuàng)作者們要讓武*高強、智謀過人的俠客、俠女做他們的兒女，作為他們抗爭精神的化身，勢不可擋地席卷禁宮，以其俠氣、英氣，反襯得龍椅上的皇帝狼狽萬狀。
2001版《三少爺?shù)膭Α菲睬峭篮閯偟摹毒覉髧?，這首歌的經(jīng)典程度已經(jīng)遠超過電視劇了。也多虧了電視劇有如上所述的魔改劇情，跟這主題曲還算搭得上。
不過我時常在想，“精忠報國”，報的究竟是誰的國？鐵鉉效忠的是朱允炆，但是朱允炆總共在位也沒幾年，很難說鐵鉉對他有什么因崇敬而生的感情，所以鐵鉉真正效忠的是指定了朱允炆做繼承人的朱元璋。
然而后來起兵**的朱棣，也是朱元璋的后代，他**成*之后，也沒有**朱元璋的王朝另起爐灶，而是沿用了大明的國號，所以不管是朱允炆當皇帝還是朱棣當皇帝，國都是那個國。但是鐵鉉堅守禮法、奮勇抵抗擅自將國家拖入戰(zhàn)火的朱棣，他的行為又毫無疑問是正義的、正當?shù)摹?/p>
假如朱允炆打贏了，他又是否真的有能力做個比朱棣更稱職的皇帝？這個世界的諷刺之處就在于，很多人經(jīng)常能用錯誤的手段達成正確的結(jié)果。人們活在一個由無數(shù)錯誤堆疊起來的世界之上，續(xù)寫著一*由無數(shù)錯誤拼湊成的歷史，試圖糾正錯誤不但代價巨大，甚至還會帶來*難*的后果，因此大多數(shù)人別無選擇，只能將錯就錯下去。
含冤而*的英雄或是無后，或是后代默默無聞，老百姓不甘心看到他們這樣的下場，于是其中具備才華和表達欲的人便虛構出了配得上他們英雄身份的英雄兒女。而那些不需要老百姓幫忙杜撰后代、自有史官為他們寫家譜的皇帝老兒們，不常面對無后的問題，他們的困擾反而是后代太多，如何做出取舍。
**歷代王朝的開國皇帝，幾乎沒有哪一個能順利地把皇位傳給屬意的繼承人。秦始皇想傳位給扶蘇，結(jié)果胡亥在趙高和李斯的扶持下上位，**了扶蘇。漢高祖偏愛戚夫人為他生的兒子劉如意，一度動過廢掉太子劉盈的念頭，后來在呂后的努力下打消了這個想法，然而最終的結(jié)果是無論劉如意還是劉盈，都沒能把他們的血脈延續(xù)下去，呂后的勢力被清理掉之后，一個劉邦估計都沒什么印象的兒子劉恒上位，成了漢文帝。
隋朝的隋文帝*來好好地立了太子**，結(jié)果被二兒子楊廣忽悠瘸了，臨終前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唐朝的唐高祖理所應當是要把皇位傳給太子李建成的，**玄武門事變了，**唐太宗成了二兒子李世民。宋朝的宋太祖臨終前的燭光斧影是千古疑案，趙匡胤的兒子們誰也沒撈著繼承皇位，他的弟弟趙光義替侄子們扛起了皇帝的重擔。
元朝算是一個負負得正的特例。元太祖鐵木真喜愛幼子拖雷成親王是誰，然而拖雷不愧是郭靖的結(jié)拜兄弟，過于高風亮節(jié)，在***后主動退出汗位角逐，扶自己三哥窩闊臺上位，后來據(jù)稱還喝毒酒把自己的命續(xù)給了重病的窩闊臺，其實大概率是被窩闊臺給毒*了。
可嘆天道好*回、蒼天繞過誰，窩闊臺這一支傳了兩代，終于大汗的寶座還是轉(zhuǎn)回了拖雷家。拖雷的兩個兒子蒙哥和忽必烈，一個在襄陽城下被楊過用石頭砸*，一個遷都北京當皇帝，哥兒倆都有光明的未來。
明朝的那點事兒大家就更熟悉了。太祖朱元璋心目中的理想**人是太子朱標，結(jié)果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好在朱標還有個成年的兒子朱允炆可以作為朱元璋的皇太孫?？上е煸?了沒幾年，朱允炆的皇位就給他叔叔朱棣搶走了。
以靖難為背景的故事著實不少，比如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崛起的另一位我非常欣賞的作家鳳歌老師的《靈飛經(jīng)》，也就是《昆侖》續(xù)集、《滄海》前傳，時代背景就設置在了洪武晚期至建文年間。
另外，我印象很深的還有差不多跟上面提到的《三少爺?shù)膭Α吠粫r期的一部電視劇，名叫《穿越時空的愛戀》，其中朱允炆是徐崢演的，現(xiàn)在的觀眾估計會不太習慣看到他有頭發(fā)且偏清瘦的造型。巧的是，這部穿越劇里與朱棣配成一對的女二號，同時也是《三少爺?shù)膭Α防锏募偬熳?，總之她就是跟永樂皇帝耗上了?/p>
之所以特別提到《穿越》這部劇，是我覺得它很難得地沒有尊棣貶炆，叔侄倆只是立場不同再加上一系列的誤會，才走向了對立，兩個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所謂千古明君和他順應天時**的昏君。
清朝作為**歷史上最后一個帝制朝代，也依然沒有逃出開國之君傳位必出幺蛾子的規(guī)律。清太祖努爾哈赤的長子褚英很能打，*來是個理想的**人，但是因為*格問題，遭到努爾哈赤重臣聯(lián)名**，終于被廢黜、賜*。
最終繼位的皇太極倒也不能百分百斷言是得位不正，但是一直有多爾袞才更受**青睞的說法。畢竟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皇太極*嘛要和兄弟們聯(lián)手*得多爾袞的**給老頭子殉葬呢？后來，又一次，天道好*回、蒼天繞過誰。為了報復皇太極奪位、殺母，多爾袞就把他給綠了。
當然，如果按照金庸先生《碧血劍》的說法，多爾袞不光綠了皇太極，后來的順治小皇帝也是綠的結(jié)晶，而且皇太極還是被多爾袞親手解決的。如果努爾哈赤偏愛多爾袞以及多爾袞是順治皇帝生父這兩件事同時為真的話，那么就跟上面提到的元朝一樣，又一次出現(xiàn)了負負得正的情況。
只能感嘆還是游牧**玩得野，因此才能對抗得了歷史規(guī)律，歪打正著地讓皇位繼承朝著開國之君期望的方向發(fā)展下去。不過關于多爾袞的事真也好假也好，其實都不重要，反正一百年后皇位都會落到陳家洛的老色批**手上，**在這個敗家玩意兒的**之下由盛轉(zhuǎn)衰，算是他以自己獨特的方式為反清復明做貢獻了。
扯了這么多歷代皇帝的家庭倫理八卦，最后還是說回到《兩京十五*》這*書，提一個我特別喜歡的小細節(jié)。
主角吳定緣帶著朱瞻基、于謙等人混出城的時候，想了個餿主意讓朱、于二人一個喬裝成勾引官員家屬的*僧，另一個保留原*的官員人設但是假裝成被綠的受害者。讀到這里的時候，我一來覺得這種蔫兒壞的幽默果然很有親王的風范，虧他還假裝一*正經(jīng)地借旁白吐槽主角吳定緣說話損；二來我更是不禁要感嘆，無論是哪個時空的于謙老師，總是免不了要被編排進倫理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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