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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霞是誰 丁玲與貞貞

欄目:生活資訊時間:2022-11-03 00:05來源:個性八八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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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霞村的時候》發(fā)表在1941年6月的《**文化》第三卷第一期。當時丁玲在延安是最有名的作家之一,對文學(xué)創(chuàng)作很有信心??上膶W(xué)史上這個黃金時刻——《我在霞村的時候》轉(zhuǎn)瞬即逝。

    小說寫作家同志和女伴阿桂一起走路來到霞村。

    但我知道,這村子里還有一個未被毀去的建筑得很美麗的***堂和一個小小的松林,而我就將住在*山的松林里,從這里可以直望到教堂?,F(xiàn)在已經(jīng)看到*山的幾排整齊的窯洞和窯洞上的綠色的樹林,我覺得很滿意這村子。

    從我的女伴口里,我認為這村子是很熱鬧的;但當我們走進村口時,卻連一個小孩子、一只狗也沒有碰到,

    這一段像極了一個人走進自己內(nèi)心深處接近潛意識那部分的過程。她對那里熟悉又陌生,和別人口中的自己也對不上號。偏僻鄉(xiāng)村、教堂和樹林代表文明和原始,西方和東方多種元素的混雜和并置。

    她們來到劉二*的窯洞,村民都在悄悄議論著什么,小說在這里繼續(xù)制造懸念。丁玲寫出了一個突然來到新環(huán)境時常有的那種昂奮和好奇的感覺,會誤以為周圍的人對自己的到來感到詫異,但其實他們感興趣的另有他人。

    我開始總以為是誰家要娶新*子了,他們回答我不是的;我又以為是俘虜,卻還不是的。我跟著人走到中間的窯門口,卻見窯里擠得滿滿的是人,而且煙霧沉沉的看不清,我只好又退出來。人似乎也在慢慢的退去了,院子里空曠了許多。

    村里負責的馬同志很晚才來,從他口中得知人們議論的是劉大*的女兒貞貞。

    馬同志說,“她是從**人那里回來的,她已經(jīng)在那里*了一年多了?!卑⒐鹨仓皇前β晣@氣,“我們**真作孽呀!”就這樣懸疑的氣氛持續(xù)了一整晚。

    第二天,作家聽到了更多關(guān)于貞貞的傳言。雜貨鋪老板說:

    “……聽說病得連鼻子也沒有了,那是給鬼子糟蹋的呀。”他又轉(zhuǎn)過臉去朝站在里邊門口的他的老婆說:“虧她有臉面回家來,真是她爹劉福生的報應(yīng)。”

    “那娃兒向來就風風雪雪的,你沒有看見她早前就在街上浪來浪去,她不是同夏大寶打得火熱么?要不是夏大寶窮,她不老早就嫁給他了么?”那老婆子拉著衣角走了出來。

    “謠言可多呢,”他轉(zhuǎn)過臉來搶著又說。這次他的眼睛已不再眨動了,卻做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聽說起碼一百個男人總‘睡’過,哼,還做了**官太太,這種缺德的婆*,是不該讓她回來的。”

    我忍住了氣,因為不愿同他吵,就走出來了。我并沒有再看他,但我感覺到他又*著那小眼睛很得意的望著我的背影。

    走到天主堂轉(zhuǎn)角的地方,又聽到有兩個打水的婦人在談著,一個說:

    “還找過陸神父,一定要做姑姑,陸神父問她理由,她不說,只哭,知道那里邊鬧的什么把戲,現(xiàn)在呢,弄得比**還不如……”

    另一個便又說:“昨天他們告訴我,說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唉,怎么好意思見人!”

    “有人告訴我,說她手上還戴得有金戒指,是鬼子送的哪!”

    “說是還到大同去過,很遠的,見過一些世面,鬼子話也會說哪……”

    小說寫了一半,貞貞還沒出現(xiàn)。這里雖然是解放區(qū),農(nóng)民依然愚昧保守,眾人一起鄙視一個在戰(zhàn)爭里的被侮辱、被摧殘的女孩。女孩的名字叫“貞貞”正是對她所遭受來自敵我雙方的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傷害的強調(diào)。

    后來劉二*說起了之前的情況,原來那天貞貞**想讓她給西柳村一家米鋪的小老板做填房,貞貞不從,就跑去了教堂,正好碰到鬼子來了。****在***堂被**軍人搶去了,如此復(fù)雜*詭的一個象征符號的組合關(guān)系。

    貞貞回來養(yǎng)病,村里風言風語,填房的事自然吹了,但是有一個青年夏大寶卻不計較,仍然要貞貞。這一切使作家浮想聯(lián)翩,直到貞貞終于出場。

    “有客人來了,××同志!”阿桂還沒有說完,便聽見另外一個聲音噗哧一笑:“嘻……”

    在房門口我握住了這并不熟識的人的手了。她的手*燙,使我不能不略微吃驚。她跟著阿桂爬上炕去時,在她的背上,長長的垂著一條發(fā)辮。

    這間使我感到非常沉悶的窯洞,在這新來者的眼里,卻很新鮮似的,她拿著滿有興致的眼光環(huán)繞的探視著。她身子稍稍向后仰的坐在我的對面,兩手分開撐住她坐的鋪蓋上,并不打算說什么話似的,最后便把眼光安詳?shù)穆湓谖业哪樕狭?。陰影把她的眼睛畫得很長,下巴很尖。雖在很濃厚的陰影之下的眼睛,那眼珠卻被燈光和火光照得很明亮,就像兩扇在夏天的野外屋宇里的洞開的窗子,是那么坦白,沒有塵垢。

    小說前半部采用類似偵探小說的架構(gòu),作家先是聽得風聲,再輾轉(zhuǎn)深入事件核心,終于得見當事人。而令人驚奇的是,貞貞雖已重病在身,卻一點病征也沒有。這種反**的意義在于突出貞貞的獨異氣質(zhì)。一邊是天真*漫的女孩,另一邊是滿口貞潔道德的庸眾,到底是誰病了。丁玲是左聯(lián)最出色的女作家之一,自然繼承了**《狂人*記》里獨異與庸眾的思辨。

    不論外表如何“紅潤健康,她畢竟有“暗疾”,得就醫(yī)兼學(xué)習(xí)。由貞貞所代表的謎題表面上是解決了,但作為一個多思多慮的偵探,作家顯然覺得整個事件另有蹊蹺,卻不得其解。貞貞的開朗活潑消解了小說前半部分的詭異和神秘,最后整個事件也不了了之。但是丁玲的疑慮反更凸顯出來。

    貞貞的原型來自丁玲聽到的一個傳聞,說有一個從前方回來養(yǎng)病的**,被**軍人**過,但又給我們做了很多**工作,把病養(yǎng)好了以后,又派她去前方做原來的工作。

    蕭軍*記中也記載過丁玲給他轉(zhuǎn)述的這個故事,一個從侮辱中逃出的**,一個在河北被**人掠去的中年**,她是個 員,**兵*污她,把她挾到太原,她與**軍取得聯(lián)系,做了很多有力工作,后來得了**,逃出來,黨把她送到延安養(yǎng)病。

    小說里的貞貞被**人掠去,跑回來在她的家鄉(xiāng)還是被示眾,被愚昧村民圍觀鄙視。當然這個圍觀者當中也有阿桂、劉二*這些比較樸素的同情者,同時夾雜了作家現(xiàn)代的、知識分子的、城市的視角。

    他們嫌厭她,卑視她,而且連我也當著不是同類的人的樣子看待了。尤其那一些婦女們,因為有了她才發(fā)生對自己的崇敬,才看出自己的圣潔來,因為自己沒有被人**而驕傲了。

    在和貞貞的交談中,貞貞并沒有太多地控訴**人的暴行,反而覺得****有人*的一面。比方說那些軍人珍藏著自己家里**的照片。貞貞很平靜地講她生病的事:

    “……人家說我肚子里面*了,又趕上有一個**要立刻送回來,找不到一個能代替的人,那晚上摸黑路我一個人來回走了三十里,走一步,痛一步,只想坐著不走了。要是別的不關(guān)緊要的事,我一定不走回去了,可是這不行哪,唉,又怕被鬼子認出我來,又怕誤了時間,后來整整睡了一個星期,才又拖著起了身。一條命要*好像也不大容易,你說是么?”

    一旁的阿桂倒哭了 ,貞貞反來勸她,作家*有許多話準備同貞貞說的,也說不出口了,寧愿保持沉默。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沉默使得貞貞在作家身上獲得了理解,所以小說里說她們的關(guān)系就密切了,誰也不能缺少誰似的。兩周以后作家要離開了,貞貞忽然顯得很煩躁,此時夏大寶又來看貞貞。

    其實夏大寶來提親,心里是帶著愧疚感的。因為當時是他不敢與貞貞私奔,貞貞賭氣去了天主堂,才發(fā)生了后來的事情。

    丁玲的小說出現(xiàn)這樣的角色并不是第一次,在《莎菲*記》里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初代“舔狗”偉弟。而且,現(xiàn)實生活中丁玲在不同的時期都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丁玲雖然喜歡***、馮雪峰這樣具有強大人設(shè)的男人,但是能夠守候在她身邊的卻是胡也頻、馮達和陳明。陳明是她在延安認識的一個年輕人,當時只有二十歲,丁玲三十多。陳明對丁玲非常好,跟她結(jié)婚以后,一直照顧她到老。丁玲去世以后,有任何人寫文章批評丁玲,陳明立刻出來反駁。

    《霞村》里貞貞平靜向作家解釋了自己拒絕夏大寶的原因:

    “我總覺得我已經(jīng)是一個有病的人了,我的確被很多鬼子糟蹋過,到底是多少,我也記不清了,總之,是一個不*凈的人了。既然已經(jīng)有了缺憾,就不想再有福氣,我覺得活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忙忙碌碌的,比活在家里,比活在有親人的地方好些?!?/p>

    所以貞貞覺得如果能去延安養(yǎng)病,在不認識的人的面前,她會比較快樂。最后,她實現(xiàn)了這個愿望,小說結(jié)尾迎來一個光明的結(jié)局。

    我仿佛看見了她的光明的前途,明天我將又見著她的,定會見著她的,而且還有好一陣時*我們不會分開了。

    如果說貞貞與霞村的關(guān)系,也是丁玲和延安的關(guān)系,那么,丁玲在延安其實隱隱地也懷疑自己終究是個有病的人。

    王德威在《做了**真倒霉?——丁玲的“霞村”經(jīng)驗》里說:

    自當年《莎菲女士的*記)(1927),到**后發(fā)表的《杜晚香》(1979),丁玲半世紀的寫作經(jīng)驗每隨感情、**際會屢起屢*。她的作品與生命兩相糾結(jié),輾轉(zhuǎn)曲折,自有其打人心弦之處。而她對女*身體、社會地位及意識的體驗,尤其是有心人探討(女)*與**時的絕佳素材。

    1958年批判丁玲的文章《丁玲的"復(fù)仇女神”——評〈我在霞村的時候〉》里說:丁玲的問題還是出在無產(chǎn)女英雄貞貞的身上。既名為“貞貞",我們的貞貞怎么可以不貞呢?丁玲顯然不懷好意,“把一個被**侵略者搶去作隨營*女的女子,當作女神一般地加以美化。”“貞貞是一個喪失了**氣節(jié),背叛了祖國和**的寡廉鮮恥的**?!别I*事小,失節(jié)事大,建國十年后的文藝批評家居然是群尚未解放的道學(xué)先生,與“霞村”里那些村婦旗鼓相當。

    1984年王中忱在《丁玲生活與文學(xué)的道路》里為丁玲作平反的論述雖反其道而行,大贊貞貞如何出污泥而不染,如何為大我犧牲小我,卻依然在狹隘的道德教條圈中來回打轉(zhuǎn),不能或不愿去面對丁玲在小說中所暴露的癥結(jié)所在。

    貞貞角色定位的錯位和復(fù)雜*恰好反映了丁玲不愿囿于一端,簡化小說內(nèi)蘊的道德、**與*問題的錯綜關(guān)系。使原***的故事題材深具女*主義色彩。它的挑釁*不在于美化了*婦或丑化了**正氣,而在于根*動搖了是非對錯的傳統(tǒng)價值判斷。

    透過貞貞的痛苦經(jīng)歷,《霞村》點出了戰(zhàn)爭時期女*的壓力來自于“敵”、“我”雙方,甚至掩藏在愛國主義的名義之下的卻是對女*肉體和心靈的無盡忽視與摧毀。丁玲借小說人物阿桂發(fā)出感嘆:“作了**真倒楣!”

    貞貞的噩運似乎始于*兵的**,但在此之前,她已經(jīng)為了爭取愛情婚姻的自主,而鬧得滿村閑話??梢栽O(shè)想村霞是誰,即使沒有戰(zhàn)爭,或者貞貞僥幸躲過*軍的掃蕩,這個開朗大方的女孩的命運也注定是曲折傳奇的。

    小說里貞貞接受了派遣,甘愿獻身*軍村霞是誰,反而被村民卑視,其實這也是她對**道統(tǒng)最徹底的回擊。丁玲借貞貞舍“身"取義的故事觸及了*解放的禁忌。貞貞罹患的何只是“*病”?因“*”而“病”恐怕才是自命貞潔的村婦想當然的結(jié)論。

    《霞村》中對女*身體在男*社會中所代表的神話意義。也有細膩的發(fā)揮。在強調(diào)男女大防的社會里,女*的身體一方面被視為*育生命的神圣處所,一方面卻被視為藏污納穢的不潔表征;一方面被默認為欲樂享受的源頭,一方面也公推為倫常禮數(shù)的勁敵。處于這些矛盾的交會點下,貞貞的所作所為自然備受議論。在“霞村”中蹂躪利用貞貞身體的,其實不止*軍而已?!拔曳健币步迤浍@取**。正因為女*身體如此的美好卻又危險,男*社會才得以善加利用又嚴加防范。

    《我在霞村的時候》在彰揚貞貞的杰出表現(xiàn)同時,也揭示了狹隘**主義者的虛偽,他們口中的愛國主義背后是根深蒂固的男*中心敘述的傳統(tǒng)理教。**解放或階級斗爭自然也不可能化解貞貞的悲劇。貞貞的出現(xiàn)具象化了丁玲“身為女*所特有的期盼與恐懼、希望與挫折。女***者的道路走得要比男*更為艱苦。

    鄙視或者批判貞貞固然是極左加封建,但贊揚貞貞犧牲身體為**,又何嘗不隱含著女*命運與**國家的復(fù)雜關(guān)系。今天網(wǎng)絡(luò)上一面炒作“easy girl ”大肆宣揚**主義,一面又借由攻擊“田園女權(quán)”來消解女*主義。他們不遺余力的宣揚外國人玩弄****,背后的潛臺詞則是你們憑什么只給他們玩,不讓我也玩弄一下?“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如此看來丁玲在1952年的文章《關(guān)于自己的創(chuàng)作過程》里寫的“霞村”故事真實的結(jié)局:

    “把病養(yǎng)好了以后,又派她到前方去做她原來的工作……"

    細思極恐。

    參考文獻:

    《想象**的方法》作者: [美] 王德威 出版社: 百花文藝出版社 副標題: 歷史·小說·敘事 出版年: 2016-5

    《夢珂》作者: 丁玲 出版社: 上海古籍出版社 出版年: 1997

分類:生活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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